外篇·百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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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抱朴子曰:百家之言, 虽不皆清翰锐藻, 弘丽汪濊, 然悉才士所寄, 心一夫澄思也。 正经为道义之渊海, 子书为增深之川流。 仰而比之, 则景星之佐三辰;俯而方之, 则林薄之裨嵩岳。 而学者专守一业, 游井忽海, 遂掇踬於泥泞之中, 而沈滞乎不移之困。 子书披引玄旷, 眇邈泓窈, 总不测之源, 扬无遗之流, 变化不系於规矩之方圆, 旁通不沦於违正之邪径, 风格高严, 重仞难尽。 是偏嗜酸甜者, 莫能赏其味也;用思有限者, 不得辩其神也。 先民叹息於才难, 故百世为随踵, 不以璞不生板桐之岭, 而捐曜夜之宝;不以书不出周孔之门, 而废助教之言。 犹彼操水者, 器虽异而救火同焉;譬若针灸者, 术虽殊而攻疾均焉。 狭见之徒, 区区执一, 去博辞精, 思而不识, 合锱铢而以齐重於山陵, 聚百千可以致数亿兆, 惑诗赋琐碎之文, 而忽子论深美之言, 真伪颠倒, 玉石混淆, 同广乐於桑间, 均龙章於素质, 可悲可慨, 岂一条哉!